“一次的胜利,只代表我懂了这一个辩题。”
“一次的失败,不代表我会永远失败。”
为什么想要打美辩呢?同样的问题,有千百种回答。时间回溯,来到三年级初次接触美辩的时刻,Cecilia回答我们:“因为我有一个梦想是长大后想当一名律师。”萌生出想要做律师的想法,一部分源自于影视剧里为正义而战的角色形象,一方面源于身边长辈的言传身教。
在Cecilia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有一位律师好友,在大多数小朋友听着童话故事的时候,她听到的是一位优秀律师的真实案例:“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是我就觉得可以帮助到一个人,帮ta去争取权益真的是一件非常伟大、非常酷的事情。”
最初时,她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律师梦正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直到七八岁时她参加了一次演讲比赛,那场比赛的题目是:你以后想要投身什么职业?
“说真的,当时我想了挺久。后来突然间我就想到了妈妈的那个朋友,我就意识到了,以后我想成为一名律师。直到现在,我依然非常想。”巧的是,在同时期的一次偶然的聊天里,「美辩」出现了:“那个姐姐是我(演讲)Coach的女儿,她本身就是打美辩的。在一次聊天里,我通过这位姐姐知道了美辩。”当时,Cecilia立即联想到了作为一名律师所需要的核心素养,和美辩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正是辩论技巧和演讲技能。
“我决定接触一下美辩,感受一下它究竟是什么样的活动。”亲身感受过美辩之后,Cecilia对于辩论这项活动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于她而言,辩论是复杂而多面的:“我无法只用一个词去形容美辩,它有千万个不同的样子:有趣的、美丽的、aggressive的等等,但它最吸引我的地方大概就是自我想法的畅快表达,以及不同的人在同一舞台上的思维碰撞吧。”
对于Cecilia来说,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固然痛快,但更重要的是,这同时也在为她的梦想添砖加瓦:“美辩有很多话题是关于人类福祉、政治议题等等,虽然我们在打这些辩题的时候并没有在现实世界真正地帮助到谁,但是美辩场景下,我是真正感受到了帮助别人的感觉,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也是为什么我想成为律师的重要原因。”
想要为别人做些什么,想要真正能够帮助到别人,这个信念已成为了一种强大的动力,始终支撑着Cecilia。
目标和自信的表达始终不变,但无论是与队友之间的配合、心态和风格的转变,还是辩论策略,Cecilia对于美辩的实践却一直在变化。
她的第一位队友是彼此最好的朋友,长时间友谊积累的默契让她们搭档起来得心应手:“我们大约在一起打辩论有3年,互相都给了对方非常大的帮助。
但是后来我到英国读书之后,因为客观的时差原因导致我们没办法实现实时的沟通讨论,所以后来没有机会再一起搭档比赛,但是我们还是各自活跃在辩论场上,有时候还会一起讨论辩题。”尽管现在的她们不再是队友,但不变的是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更是对于美辩不懈的追寻。
在英国入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没有找到契合的搭档,Cecilia都只能以iron man的形式打比赛,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她遇到了辩论生涯中的第一个瓶颈期:“因为我一直打一辩,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二辩,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学会怎么去用blocks、如何构建正确的final focus,这些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困难。”一面要面对毫无头绪的二辩职责,另一面,紧迫的时间也一度让Cecilia感到焦虑:“时间真的是一个大问题,我必须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地去准备。在赛场上也是,怎么分配好时间,每个环节都把该说的内容说完整、说清楚,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虽然面临难题,但经历过这场“倍感折磨”的比赛后,她也收获良多,对一辩二辩的职责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很快,Cecilia遇到了自己的第二位搭档:“我们以前其实是在一个学校的,认识了她之后我们就开始做一些小小的模辩了,通过这个方式去了解对方的辩论技巧和风格。”在模辩的过程中,两人互相磨合,很快成为了默契的新搭档:“我们之间配合特别丝滑,彼此都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也能融合我们俩各自的优势形成一个很好的打法,在职能分配上也是互相都能把自己的部分处理得很好。
而且她很照顾我,因为组一个新搭档对我来说算是人生第一回吧,最开始是不适应的,但是她帮助了我很多。”说起这位队友,Cecilia不禁感慨:“她带给我的成长可以说是让我受益终生的!”
一开始,Cecilia只是摸着石头过河,语言能力固然很强,但是在逻辑上十分欠缺:“我当时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逻辑性,而她(队友)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在logic、linkage&mechanism上。譬如春季关于AI的辩题,我要说AI可能会引发战争,她就会帮我顺逻辑,教我怎么做好linkage的部分,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未来打辩论还是写论文、做研究,思维逻辑能力的提升会都会让我终生受益。
她帮助了我太多,我真的很感谢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队友教会Cecilia的是思考的方法。有这样的良师益友在美辩的道路上与自己结伴前行,是Cecilia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回望自己的辩论成绩,Cecilia难免遗憾至今未曾捧回冠军的奖杯:“我每次都希望可以拿到一个冠军的名次,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荣耀,更重要的是,它能证明我真的懂了这个辩题,也是对我的努力的肯定。”尽管心存遗憾,但她不会因挫折而倒下,反之,把拿到冠军作为一个阶段性目标更能够激发她的能量,让她更加全力以赴。
对于Cecilia来说,冠军是她的目标,却并不是终极目标。在她看来,辩论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就像我说的,这一场拿了冠军只代表这一个contention、这一题我懂了,也可能是这一次的对手被我抓到漏洞了、状态不好了,不代表我在辩论的道路上就已经走到目的地了。同样的,一次的失败也只代表这一次我没有做到最好,不代表以后我会一直失败。”在Cecilia的世界里,辩论没有一个明确的终点,它是一条有无数岔路口的道路,每一次都会遇到不同的辩题、对手、辩题领域等等,一路上的风景一直在变换。在这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比赛里,她跑过了8强、4强、亚军,现在,要往冠军和更远处奔赴。
因为疫情和出国读书的原因,近几年,Cecilia都少有机会参与到线下赛中,这是她的另一个遗憾。对她来说,线上比赛固然方便了如她这样身在国外的辩手,但打线下赛的那种舞台感是永远无法被代替的:“打线下赛时,我可以随时和队友交流想法,更重要的是可以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只有线下赛里才能够得到的。”
说起至今最令她难忘的一场辩论,Cecilia告诉我们,并不是在赛场上,而是一次Debating Showcase的活动里:“在2021 WSC的比赛里面,我在1400位辩手里排名第6,很幸运地被邀请到上海做了一场showcase。当时,其他7位受邀选手都是高年级学生,我是唯一一个小学组选手。”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性格外向的Cecilia站在舞台上时却丝毫不感到怯场,反而十分兴奋:“我真的很享受这种在舞台上的感觉!当时我们是在上海的一个大学里,所以场地非常大,感觉是180°看着1400人的视角。我知道可能台下的一些观众会觉得我的观点并不那么好,但是那个当下我只想把精力全部放在舞台上,只要能精准而完整地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就足够了。”
短短4分钟的发言时间,每分每秒都被Cecilia用到了极致:“我非常珍惜那4分钟,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那么珍贵。”那一刻,在舞台上接受万众瞩目的小女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台下搭档们的鼓掌、观众们的尖叫欢呼与台上精彩的演讲互相辉映,构筑了一幅让Cecilia毕生难忘的风景。
纵然身在英国这件事,让Cecilia遇到了诸如时差、地域、难以平衡学业等各种困难,但是因为心中秉持着对于美辩热爱,她从未动摇自己的决心和目标。
如果时间不够,那么就把休息时间全部投入进来:“确实学业和辩论的时间如何平衡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我个人来说的话,我会尽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规划,在周一到周五之内全力投入在学业上,完成好校内的功课,把辩论的调查研究工作放在周末。如果遇到考试周这样的时间非常紧张的情况,我会选择每天看看新闻,总而言之就是要高效。”在时间不够用的时候,Cecilia甚至会把课间的20分钟休息时间都投入到辩论备赛里去,她并不是毫无压力,但对她来说有压力并不坏事,反而给了她动力,让她的成长更加迅速。
就像现在的她,依然面对着时差这个大问题:“我和我的队友之间还是隔着时差,这就意味着可能她要晚上11点才能跟我讨论,而我就要早上六点半起床来跟她聊这些问题。”尽管需要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要克服地域时差的问题是十分辛苦的,但Cecilia说:“我们从没有想过因为很累就不做了,我和队友互相扶持着一起为目标而奋斗,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吧。因为我们心中有热爱,所以所有难题都有了克服的方法,就算需要一些牺牲我也觉得值得。”Cecilia让我们看到了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或许这就是,心中有热爱,山海皆可平。
最后,她也为刚刚入门美辩的小辩手们分享了自己的心得和经验:
Tips
01. 保持良好的进攻节奏
只在必要时aggressive,其他时候用“打直球”的方式把观点清晰直白地表达出来。
02. 阅读 Judge paradigm
每一场、每一位裁判的喜好都是不一样的,阅读Judge paradigm可以帮助你调整自己的辩论风格,合适的内容和表达更容易抓住裁判的眼球。
03. 全情投入,情感是最生动的表达
观点是冰冷的,但感情是真实的。不要把辩题只当成辩题,设定自己是真的在为某个问题而努力,尤其是在summary的环节,有人情味、生动的表达更能够打动裁判。
04. 不要纠结已经发生的错误
如果在赛场上失误了,不要停下来,接着往下说。没有人会在紧张的比赛里特意回过头来给你纠错,自己喊停重来是最不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