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请西人老师来修改文书
这个问题可能也是很多同学和家长比较关心的问题,就是我到底要不要请一个英语为母语的西人老师来帮我修改文书?或者,请一个西人老师做我的申请顾问?我想关于这个问题很难给出一个一刀切的答案,要因人而异。
以教SAT 为例,这玩意虽然是美国人发明的考试,但美国人一般教不好,大家也知道很多在美高的学生,到了圣诞节和暑假期间,他们回国的时候还是找中国本土SAT培训机构,美国人教SAT ,最少我认为他们不是非常适合我们中国学生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中国人喜欢琢磨,教SAT的中国老师,你不管他入行多少年,一年也好,十年也好,这些老师最少把历年SAT真题都琢磨一遍了,我觉得这是教SAT的最基本条件。实际上,就我接触的这些 SAT 老师来讲,他们把真题都不知道琢磨多少遍了,这样他们知道要考什么内容,他们教起来就会有的放矢。但事实上国外教 SAT 的老师,我真的觉得他们很少有人这么干的,他们很少会把真题反复琢磨,或者说琢磨到可以以一种方式讲给中国学生听,让中国学生非常容易理解,又能恍然大悟。对于一道试题,很多西人老师是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他不会站在一个中文背景的学生的角度来理解一道题,那就更谈不上说站在一个中国学生的背景上来讲一道试题。
在升学这个问题上,我基本上不是非常赞同请一个西人老师来做你的申请顾问,最少他不能做你的主申请顾问。很多人觉得我申请的是美国的大学,那我请美国人来操刀,好像更靠谱一点。但事实上,就我接触的来看,很多现在在中国从事美本升学的美国人,他原来根本就不是干这一行的。他虽然是美国的大学毕业的,他对美国除他母校之外的别的大学到底有多少了解,事实上我是打着一个问号的。他们不像中国升学老师,虽然先天条件比不上美国人,但我们中国老师喜欢琢磨,喜欢钻研,加上现在信息基本透明,时间久了,照样对美国大学特别是升学方面的环节了解得非常清楚,甚至比美国顾问老师了解的要多很多。我认识一些美本的留学顾问,并没有在美国上过大学,但照样是非常优秀的美本升学顾问。
另外一点,西人顾问老师干升学这个事情,相对比较随性一点。比如,在择校这个问题上,有的西人顾问他们特别强调一点,叫学校和申请者的匹配性,就是他们不太关注学校排名,而学生最后录取到排名多少的大学,恰恰是我们中国家长和学生最在意的事情(姑且不论排名是否很重要)。比如你孩子没有录到期望中的排名的大学,西人顾问会觉得很正常,他认为这个孩子可能就是这个水平,就应该上这个学校,并且,他们会找出很多条理由,证明这个大学和孩子非常匹配。但对中国家长来说,如果录取的大学排名太低,他们会觉得这个排名的大学我自己动手就可以搞掂,那我找升学顾问的意义又何在。
我曾有个学生SAT接近1500分,但她们学校的西人升学老师建议她ED一所60名左右的大学,因为这个老师是这个大学毕业的,他说这个学校虽然排名不高但怎么怎么适合我那学生。我相信,这个老师这么说是发自肺腑的,他是真心觉得这所60名的大学是不亚于哈耶普的,但他不理解我们的排名情节,即使排名情节不是那么严重的家长,你让他孩子SAT接近1500分然后去上个50名开外的大学,我估计他也接受不了,不管你有成千上万条理由证明,这所大学和孩子的吻合度百分百,甚至是天衣无缝。
所以什么叫适合,什么叫匹配?我觉得对于极少数的申请者来讲,我觉得存在适合和匹配的问题,比如小众学校小众专业,适合和匹配度很重要,但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讲,我觉得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如果说你的目标是 30 名,你录到了50 名60 名,我觉得很大可能就是机构把你的案子做砸了,没有什么匹配不匹配的问题,我相信哈佛谁都匹配的,你也别担心我这个水平能从哈佛毕业吗,我相信只要哈佛录取一个中国学生,基本上你一定可以从哈佛毕业。我们老是说这个孩子这可能就是 50 名的素质,就是机构把他做到了 30 名,但他毕业不了。
我专门写过一篇公文号文章,针对一个流传甚广的谣言:在美国读大学的中国学生每年有 25% 的退学率。这个数据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而来,当然我后来就去刨根问底,还真的是找到这个根源了。各位家长朋友可以想一想,在你们的周围每年有多少学生到美国读大学?你在你周围又认识几个学生在美国读不下来被退回来的?即使有我觉得是很少很少的。特别是你听说过有几个 SAT、托福成绩考得很高被美国大学退回来的?这个数字就更少了。你可以查一些官方的东西,美国越是好的大学,它的六年毕业率就越高。哈佛一直是 97 %左右,那么剩下没有毕业的,我相信是华人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美国人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像比尔盖茨这种读到大一没有时间他就不读了,但是中国学生在哈佛读一年然后主动退学是不可想象的。我经常讲我们中国孩子可能踢足球踢不过人家,到美国大学里面读书读不过人家我真的是打死不相信。
有一些学生因为当时他的标化考得比较低,进了排名比较次一点的学校,这一类学生反而是更不容易毕业的。为什么越好的大学毕业率越高,而排名靠后的大学反而不容易毕业呢?像哈耶普斯这几所学校它的课程难度和一个 50名左右的学校、100名左右的学校的学业难度没有本质的区别,但进去的学生它是有本质的区别,应该说是两个不同的群体。我这么一讲大家就可以明白了,为什么说好的学校反而更容易毕业。
找西人顾问特别是让西人做主顾问还有个问题,就是和父母沟通的问题。在整个申请过程当中,我所接触的父母中很少有能做到不插手的,我们中国人觉得这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但父母一插手,就存在一个和西人顾问沟通的问题,不要说一些父母英文沟通水平有限,就是能和西人流畅沟通,也存在个文化差异的问题。很多西人顾问他是不太了解我们中国父母这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情的。所以在申请季的时候,在沟通上双方很容易造成一些误会和障碍,包括一些文化上的差异,都会造成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比如,到了申请截止日期,我们中国老师就是披星戴月也要把活先干完,但西人他们把生活和工作分的很开,不是工作时间,比如圣诞节期间,你来为文书的事情打扰他们,他们会很不耐烦(大家知道RD截止日期就是圣诞节后没有几天),当然他们会提前和你说好他要去度假了然后几号见这样子,但中国老师就不会,到了截止日期前,基本上是24小时待命。
就修改文书来讲,我知道的很多西人老师修改文书就是改改语法,改掉一些表达不地道的地方,但他很少会对整体的结构进行大动干戈,更别说很多老师就是不停地给你提意见但就是不亲自操刀修补,一篇文书来来回回很多次,搞得学生也无所适从不胜其烦。
另外,即使西人老师润色一些表达不地道的地方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中国学生的初稿写出来很多都是有中式英文痕迹的,中国的老师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们是同根同源,我们都是有中文背景,所以就很容易理解这个小孩要表达什么,水平高的中文老师他会知道怎么样表达会更地道一点。但是西人可能不会理解这个孩子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因此他对孩子整体上的表达有时候理解的并不透彻。
西人老师在润色文书这一块,在主题提炼方面他是很少下功夫的,包括对文章的一些大的谋篇布局等,很少进行外科手术般的大刀阔斧的改动。并不是说所有的西人文书老师都是这样,可能也会有一些非常追求完美的西人老师会精益求精,但我所接触的有很多西人老师就是做一些这种不痛不痒的修改。但一个真正优秀的文书老师,他发现学生的文章可读性不是很强,内容也比较松散,主题不是那么突出,那就必须要进行彻底的结构变动了,而这恰恰就是很多西人老师最不耐烦做的事情,他认为这个应该是学生自己的事情,他们只是提意见的人,不是操盘手。当然,他们比较容易满足,有时候你什么样的文章他可能都会觉得还不错。就像你到美国,你随便讲几个英文单词,随便说几句话,别人都会说You speak good English,但你千万别当真,因为这是文化的差异,西方是鼓励式的教育,你说的再烂他也是鼓励你开口说。
所以对于请西人顾问这个事情,希望大家谨慎。当然你运气好可能会碰到一些负责任的、水平很高、也很耐心的西人顾问老师,不厌其烦地启发你,把的文章进行彻底的结构变动,遇到这样的顾问是你的运气。但是对于一些程度比较薄弱、标准化成绩也不是那么高的学生,在请西人顾问这个问题上还是要慎重,即使请西人老师修改文章,如果他改出来的东西,在用词造句方面远远超出了你的英文水平,我建议你还要小心,不要让招生官感觉你这篇文书是代笔的。
事实上,你的作文内容如果要是足够的好,保留一点中式的痕迹是没有关系的,甚至个别地方有点语法小错误,表达上的小瑕疵,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录取,因为招生官也很清楚,你是一个中国学生,英语是你的第二语言。但是,如果你材料做得再好,文书写得再好,若是让招生官人家一眼看出来这不是你自己写的东西,那么你的游戏就基本结束了。所以你在找文书老师的时候,不是完全看他的英文水平,也要看他的综合考虑问题的能力,在文书老师的帮助下,你们最后呈现给招生官的文书,它应该是真实的,是自然的,是和你其它方面的硬件是吻合的,就是说,真实性是大于一切的,你没有真实性,就谈不上艺术性,你的艺术性就是空中楼阁。
曾有一个美高学生,看了我给他修改后的主文书说我改出来的文书有《纽约时报》的风格,我给他回微信说,首先你老师的英文写作水平和《纽约时报》的记者的水平差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是能奶奶和熊奶奶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另外,如果你这篇文书真的有《纽约时报》的风格和水平,那你的申请就完了,因为招生官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中国背景的学生能写出《纽约时报》的味道,那你不是代笔又是什么。
这些年,我们也和一些美高的西人升学老师打交道,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我们和他们简直无法达成共识,比如我们的选校名单到他们那里,基本上他们都会加几所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大学,我们说不需要,他们说这学校多好多好,问题是你再好,学生也不会去的,当然,我要是真的最后只能把学生送到那样排名的大学,我也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但他们不理解,他们会说你干嘛那么注重排名,就像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每年往银行存点钱,不理解我们十几双筷子在一个火锅里欢快地拨动。
当然我不是完全否定西人文书老师,他们肯定有他们的优势,毕竟是母语,我在温哥华就碰到过这样的一个老师,我的学生把我给她的主文书定稿拿给这个西人老师看了下,她在两个小地方动了下,但就这两个小地方,让我见识到她的功底了,就是比我强。
但无论如何,就申请来讲,你最好不要把申请的所有环节都交给一个西人老师,最好是西人老师和中国老师打配合,日常沟通还是找中国老师吧,核心部分可以请西人老师出出主意。